江州市的修车店里,阳光刺眼,我的奔驰S级引擎盖大敞,技师老胡盯着刹车系统,脸色铁青。
“不是,兄弟,你刹车片呢?”老胡一声惊呼,吓得我心跳都停了。
8万块捡漏的豪车,开了4个月,同事羡慕,邻居夸赞,我以为自己走了大运。
可现在,空荡荡的刹车卡钳像在嘲笑我,脑海里闪过卖家马云飞那闪烁的眼神。
我养这车跟宝贝似的,每天擦得锃亮,怎么就连刹车片都没了?
老胡低声说:“这车来路不正,兄弟,你可能被坑了。”
我攥紧拳头,气得想找马云飞算账,可电话早打不通了。
我低头看着那张清河县的加油票,脑子里一团乱麻……
01
阳光刺眼,江州市奔驰授权修车店的维修区里,黑色奔驰S级的引擎盖高高翘起,像一张等待揭秘的画布。
韩子墨站在一旁,穿着简单的灰色T恤,手心微微出汗,眼睛死死盯着技师老胡的动作。
老胡五十多岁,满头白发,眼神犀利,手上沾着机油,手指停在刹车系统旁,脸色变得异常严肃。
“不是,兄弟,你刹车片呢?”老胡猛地抬头,声音里带着三分震惊七分疑惑,直直看向韩子墨。
韩子墨脑子“嗡”的一声,像被雷劈中,愣在原地,喉咙干得说不出话。
刹车片没了?这可是豪车,奔驰S级,怎么可能连刹车片都没有?
他低头看向那辆自己引以为傲的黑色S级,车身在阳光下闪着低调的光泽,仿佛在嘲笑他的无知。
四个月前,他花了八万块买下这辆“捡漏”的豪车,觉得自己走了大运。
现在,老胡的话像一盆冷水,浇得他心底发寒。
韩子墨深吸一口气,脑海中不由自主地闪回到那个改变他生活的决定——买下这辆车。
他攥紧拳头,手指关节泛白,回忆像潮水一样涌来。
那天,他站在江州市二手车市场的尘土飞扬中,眼神像猎鹰一样扫视着每一辆车。
四个月前,韩子墨的生活单调得像一张白纸,没有任何波澜。
他在江州市租了一间30平米的小公寓,每天早上六点半起床,挤公交去公司,晚上九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。
他是个程序员,工作稳定但枯燥,十年如一日,生活里没有女朋友,朋友圈子也小得可怜。
上个月,公司年会成了他命运的转折点。
部门主管周子豪开着一辆崭新的奔驰S级出场,车灯在夜色中闪耀,同事们议论纷纷,说那是“成功人士的标配”。
韩子墨站在角落,听着那些羡慕的窃窃私语,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他默默端着酒杯,暗下决心:我也得有辆豪车,改变这死气沉沉的生活。
年会后,他开始熬夜刷汽车论坛,研究奔驰S级的性能、设计和二手市场行情。
S级的外观优雅大气,内饰豪华得像五星级酒店,动力强劲,品牌光环更是让人心动。
新车要七八十万,二手车也要二十多万,但韩子墨攒了六年积蓄,只够买辆低价二手车。
他姐姐韩雪梅劝他买辆实用的家用车,比如十万块的丰田卡罗拉,省油又耐用。
“子墨,豪车养不起,买个实用的多好。”韩雪梅在电话里苦口婆心地劝。
“姐,人生就这么几十年,我得有点追求。”韩子墨语气坚定,挂了电话,继续在网上搜寻“捡漏”机会。
他在论坛看到有人分享低价买豪车的经历,标题是“八万块入手二手S级,血赚!”让他心动不已。
第二天,他直奔江州市二手车市场,决心找到自己的“梦想之车”。
市场里车来车往,空气中弥漫着汽油和尘土的味道,韩子墨穿着休闲裤,慢慢踱步,眼神扫视着每辆车。
一辆黑色奔驰S级映入眼帘,车身线条流畅,车漆在阳光下闪着光,像一头优雅的黑豹。
即使在满是旧车的市场里,这辆车也显得格外抢眼,车牌上还有个“8”,看着就吉利。
韩子墨走近,围着车转了两圈,内饰几乎全新,皮座椅没有磨损,方向盘光滑如新。
“喜欢这辆?”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点生意人的热情。
韩子墨转头,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,穿着一件旧夹克,脸上挂着标准的销售笑容。
这人脸型偏瘦,眼神精明,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,手指甲里带着点黑渍。
“我姓马,叫马云飞,这片儿的车都归我管。”男人伸出手,自我介绍。
韩子墨和他握了手,感觉对方手掌粗糙,像干了很多体力活。
“这车多少钱?”韩子墨指着那辆奔驰S级,直截了当地问。
马云飞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,笑容微微一僵,但很快恢复,像是掩饰了什么。
“十万。”马云飞报了个价,语气试探。
“十万?这么便宜?”韩子墨皱眉,网上查的二手S级至少二十万。
马云飞挠了挠鼻子,叹了口气:“跟你说实话,家里老人生病,急需钱。这车放这儿占地方,早卖早好。”
韩子墨听了这理由,觉得有点合理,但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“手续齐全吗?”他追问。
“绝对没问题!”马云飞从口袋掏出一叠文件,递给韩子墨,“行驶证、登记证、保险单,全在这儿。”
韩子墨仔细翻看,行驶证上车主名叫“赵文杰”,不是马云飞。
“这个赵文杰是谁?”韩子墨抬头问。
“哦,我一个朋友,委托我卖的。”马云飞回答得很快,笑容不变,“过户直接到你名下,没问题。”
韩子墨还是有点怀疑,但那辆奔驰的诱惑太大,他决定先试驾再说。
“能试试车吗?”他问。
“没问题!”马云飞递过钥匙,拍了拍韩子墨的肩膀,“慢点开,注意安全。”
韩子墨坐进驾驶座,调整座椅和后视镜,启动发动机,声音低沉有力,像在低吼。
他开着车出了市场,在江州市的街道上转了一圈,换挡顺畅,转向精准,加速时有明显的推背感。
空调凉爽,音响效果震撼,高速行驶时车内安静得像图书馆,远超他挤公交的体验。
透过车窗,他看着江州市的高楼大厦,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更成功的自己。
试驾中,他发现后座地板有块不明污渍,像是咖啡洒过,马云飞解释是“原车主不小心弄的”。
韩子墨没多想,豪车的魅力让他忽略了这些小细节。
他还发现中控台夹缝里有一张旧停车票,日期是半年前,地点是外省的某个小镇。
这让他有点疑惑,但马云飞催促他赶紧决定,他也没细究。
试驾回来,马云飞笑眯眯地问:“怎么样,兄弟?这车是不是宝?”
02
“还行。”韩子墨故意压了压情绪,“不过十万有点贵,网上类似的车八万左右。”
这话是他临时编的,砍价是二手车市场的必备技能。
马云飞皱眉,装出为难的样子:“兄弟,十万真是最低价了,你看这车状态,绝对值。”
“八万,现金付。”韩子墨果断开价。
马云飞沉默了一会儿,像在心里盘算,最后叹气:“行,八万就八万,但得今天付钱,过户也得马上办。”
“成交。”韩子墨点头,心里有点小激动。
当天下午,过户手续办完,韩子墨拿着新的行驶证,感觉像做梦。
几个小时前,他还是个挤公交的打工仔,现在居然成了奔驰S级的车主。
马云飞笑着说:“恭喜你,兄弟!以后有什么问题,随时找我。”
但韩子墨注意到,马云飞说这话时眼神有点闪烁,像在掩饰什么。
他们交换了电话号码,马云飞匆匆离开,背影消失在市场的人群中。
韩子墨看着那辆黑色S级,觉得自己真是走了大运。
那天晚上,他把车停在小区楼下,站在阳台上盯着它,嘴角忍不住上扬。
八万块买了辆几乎全新的奔驰S级,这买卖太值了!
他没注意到,小区门口的路灯下,有个人影悄悄盯着他的车,眼神意味深长。
韩子墨的思绪被老胡的声音拉回现实。
“兄弟,这刹车片的事儿可不简单。”老胡擦了擦手上的油,表情严肃得像在审案子。
韩子墨站在修车店的维修区,心跳得像擂鼓,脑子里还在回想买车后的那段“高光时刻”。
买车后的四个月,他的生活彻底变了样。
每天早上,他六点半起床,喝杯速溶咖啡,下楼走向那辆黑色奔驰S级。
车停在小区停车场,晨光洒在车身上,闪着低调的光芒,每次看到都让他心情大好。
从小区到公司15公里,以前挤公交要一个半小时,现在开车只要40分钟。
第一周,他开着奔驰出现在公司停车场,立马成了焦点。
“韩子墨开奔驰了?这家伙深藏不露啊!”同事们在茶水间议论纷纷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,飞遍了公司,到中午吃饭时,韩子墨发现同事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。
有的人羡慕,有的人好奇,还有几个平时不搭理他的同事主动过来打招呼。
技术部的经理李泽宇,平时开一辆大众迈腾,算是公司里的“高层”。
那天中午,李泽宇主动找他:“子墨,晚上一起吃个饭?”
韩子墨愣了一下,以前李泽宇从没这么热情过。
“好啊,李经理。”他爽快答应,心里明白,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辆奔驰。
他们去了公司附近一家高档餐厅,李泽宇点了几个硬菜,还开了瓶红酒。
“子墨,真看不出来,你这么低调。”李泽宇举杯,笑得意味深长,“开S级的,在咱们公司可不多。”
韩子墨笑了笑,没多说,但心里清楚,这辆车就像一张通行证,瞬间拉高了他的社会地位。
饭后,李泽宇拍着他的肩膀,暗示下个月的项目负责人可能会考虑他。
这职位韩子墨申请过三次,每次都被刷,理由是“经验不足”。
现在看来,所谓的经验,可能就是一辆奔驰S级的差距。
公司团建那天,韩子墨开着车载了几个同事,车一到会场,大家争着拍照。
部门群里甚至冒出“韩子墨逆袭”的段子,照片被转来转去,他成了话题中心。
他还开始在社交媒体发开车日常,拍车内饰、方向盘,或者江州市夜景,点赞和评论多得看不过来。
有次去市中心的高档餐厅吃饭,服务员态度格外殷勤,停车时还有专人引导。
连小区里的邻居都开始跟他打招呼,羡慕地说:“小韩,这车得几十万吧?”
韩子墨笑而不答,虚荣心像气球一样越胀越大。
一次同学聚会,大学时嘲笑他“土气”的老同学王浩然主动敬酒,还提出借车兜风。
韩子墨婉拒了,但心里暗爽,觉得自己终于扬眉吐气。
公司新来的实习生林晓雯,二十出头,活泼开朗,主动约他周末自驾游。
“韩哥,你这车开出去肯定拉风!”林晓雯笑得甜甜的。
韩子墨欣然答应,感觉自己像是电影里的主角,生活终于有了色彩。
但在这片光鲜背后,车子的问题也开始慢慢冒头。
韩子墨的回忆被老胡的咳嗽声打断,他抬头,看到老胡正拿着诊断仪,屏幕上跳着一堆数据。
“刹车系统的数据有点怪。”老胡皱眉,语气里带着点疑惑。
韩子墨的心又提了起来,回忆起车子那些让人头疼的小毛病。
买车后的第二个月,他第一次注意到刹车时有轻微的“吱吱”声,像金属摩擦。
他没太在意,以为是新车磨合,况且车子其他表现都完美。
他拨通了马云飞的电话:“马哥,刹车有点响,正常吗?”
马云飞在电话那头笑得轻松:“兄弟,那是刹车片磨合,跑几百公里就好了。”
韩子墨信以为真,继续开,异响却没消失,反而偶尔更明显。
第三个月,有次下坡刹车,踏板震动得厉害,感觉软绵绵的,他差点追尾前车。
他吓出一身冷汗,停车检查,但什么也没看出来,只好安慰自己:“豪车可能都这样。”
他又给马云飞打了电话,马云飞还是那套说辞:“没事,多开开就好了。”
韩子墨半信半疑,但工作太忙,他没时间去修车店。
第四个月,问题更严重了,高速刹车时车身会轻微抖动,像在抗议。
有次夜间开车,他猛踩刹车,踏板震得他腿发麻,车子停得比平时慢了半拍。
他心有余悸,赶紧在网上搜“奔驰S级刹车问题”,结果五花八门。
有人说刹车片磨损正常,有人警告可能是劣质件,甚至有帖子提到“刹车片被偷换”的案例。
韩子墨加入一个奔驰车友群,发帖问情况,一个叫“老车迷”的网友回复:“兄弟,赶紧去4S店查,刹车的事可不是开玩笑。”
03
他还翻到一篇帖子,讲有人买二手豪车,发现刹车片被换成便宜货,差点出事故。
韩子墨越看越心慌,但修车费用让他望而却步,买车已经花光了他的积蓄。
他决定攒点钱,月底一定去修车店彻底检查。
有天早上,他启动车子,发动机居然熄火了两次才打着火。
虽然最后发动了,但这情况让他彻底下定决心,不能再拖了。
他在网上查了江州市的奔驰授权修车店,选了一家评分高的,电话预约了周末保养。
“您好,车型和买车时间?”客服声音甜美。
“奔驰S级,今年三月买的,二手的。”韩子墨回答。
电话那头顿了一下:“好的,周六上午来吧,带好证件。”
挂了电话,韩子墨松了口气,心想终于要搞定这些问题了。
周六早上,江州市的阳光格外刺眼,韩子墨开着奔驰S级来到修车店。
店面气派,玻璃外墙闪闪发光,停车场停满了各种奔驰,从C级到G级,应有尽有。
韩子墨把车停在维修区,关掉发动机,深吸一口气,走进大厅。
大厅里一股新车和皮革的味道,地面是大理石,锃亮得能照出人影。
墙上挂着奔驰的巨幅海报,几辆新款展车摆在中间,灯光打得像艺术品。
“您好,需要什么服务?”接待员是个年轻女孩,穿着深蓝制服,名牌上写着“小米”。
“保养,顺便全面检查。”韩子墨说,“我叫韩子墨,电话里约好的。”
小米敲了几下键盘,笑着说:“我给您安排我们最好的技师,老胡,三十年经验,奔驰专家。”
韩子墨点点头,心里踏实了点,有经验的技师应该能找出问题。
“去休息区等会儿吧,有免费咖啡。”小米指了指大厅一角,那儿有真皮沙发和玻璃茶几。
韩子墨走向休息区,路过展车区,停下来看了一辆最新款的S级。
新车的大灯更犀利,中网更霸气,内饰像科幻电影里的驾驶舱。
跟他的车比,确实老了点,但那辆八万块的S级,已经让他满足得不行。
“这车怎么样?”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。
韩子墨回头,看到老胡走过来,穿着工作服,手上沾着油,眼神却透着专业。
“老胡师傅?”韩子墨试探着问。
“是我。”老胡伸出手,握手时韩子墨感觉到一股力量,“听说你车有问题?”
“对。”韩子墨把过去几个月的问题详细说了:刹车异响、踏板偏软、车身抖动。
老Hu认真听着,眉头越皱越紧,脸色越来越严肃。
“你这车什么时候买的?”他问。
“四个月前,二手的,江州市二手车市场。”韩子墨回答。
老胡点点头,没多说:“走,去看看车。”
他们来到维修区,韩子墨指着那辆黑色S级:“就是这辆。”
老胡围着车转了一圈,眼神像在给病人做体检,专业得让人安心。
“外观保养得不错。”老胡说,“不过右后门和后保险杠有补漆痕迹,估计出过小事故。”
韩子墨凑近看,果然有点颜色差别,但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
“这说明什么?”他问。
“可能小刮擦,不严重。”老胡淡淡地说,“但得查查刹车系统。”
老胡打开引擎盖,检查发动机和底盘,动作熟练得像在做手术。
“发动机和底盘没什么大问题。”他擦了擦手,“但刹车系统我得仔细看看。”
他拿出一台诊断仪,接上车子的OBD接口,屏幕上跳出一堆数据和图表。
韩子墨看不懂,但老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。
“怪了,系统显示正常,没故障码。”老胡嘀咕,“跟你说的情况对不上。”
“可能是问题不常发生?”韩子墨试着解释。
“有可能。”老胡点头,但表情还是很凝重,“我得手动查查刹车系统。”
韩子墨回到休息区,端着咖啡,隔着玻璃看老胡忙碌。
他在休息区翻看手机,回忆买车后的点点滴滴,心情复杂。
他打开副驾储物箱,想找点东西打发时间,结果翻到一张旧加油票。
票上的地址是个外省的小县城,日期是半年前,跟马云飞说的“本地车主”完全不符。
他又找到一张手写的维修单,写着“更换刹车模块”,但没有4S店印章,字迹模糊。
韩子墨心头一紧,隐约觉得这车来路不简单。
他想起车友群里那个“老车迷”的警告:“刹车问题不能拖,可能是偷换配件。”
他越想越不安,端着咖啡的手微微发抖。
老胡忙了三个小时,期间接了个电话,语气神秘,低声说:“又一辆这样的车。”
韩子墨没听清,但老胡的脸色让他感觉事情不简单。
下午两点半,老胡终于从车间走出来,手里拿着个小本子,写满了符号和数字。
“韩先生,你过来一下。”老胡的声音低沉,带着点警告意味。
韩子墨心跳加速,快步走过去,感觉大事不妙。
老胡指着前轮刹车系统,刹车盘暴露在阳光下,磨损痕迹明显。
“这儿不对劲。”老胡戴上手套,仔细检查,“刹车盘磨得太厉害,像是用过劣质刹车片。”
他又检查了一下,脸色突然一变,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。
“不是,兄弟,你刹车片呢?”老胡抬头,声音里满是震惊。
韩子墨彻底懵了,凑近一看,前轮的刹车片竟然真的没了,只剩空空的卡钳。
他感觉脑子一片空白,心跳停了一拍,像是掉进了冰窟……
韩子墨站在维修区,盯着空荡荡的刹车卡钳,脑子里像炸开了一锅粥,乱得找不到头绪。
老胡蹲在车旁,手电筒的光在刹车盘上晃来晃去,磨损的痕迹像一道道伤疤,触目惊心。
“这不是正常磨损,兄弟。”老胡站起身,语气沉重得像在宣判,“刹车片被人故意拆了,估计换了劣质货开了一阵,现在连劣质的都没了。”
04
韩子墨感觉腿有点软,喉咙里像塞了块石头:“这……这得多危险啊?”
“危险?高速上急刹,车子根本停不下来。”老胡瞪了他一眼,“你这车开四个月没出事,算你命大。”
韩子墨心跳得像擂鼓,脑海里闪过这几个月的高速驾驶,差点追尾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。
他突然想起马云飞那闪烁的眼神,八万块的“捡漏”豪车,现在看来像个精心设计的陷阱。
“老胡师傅,这车还能修吗?”韩子墨声音发颤,强装镇定。
“修当然能修,但得换原厂刹车片和盘,少说两三万。”老胡擦了擦手,“不过,我建议你先查查这车的来路。”
“来路?”韩子墨一愣,心底的不安像野草一样疯长。
老胡低声说:“我干这行三十年,这种情况多半是黑车改装,或者事故车翻新,卖家故意隐瞒。”
他顿了顿,压低声音:“那张外省加油票和维修单,你留着,可能是线索。”
韩子墨点点头,掏出手机,把加油票和维修单拍下来,手指都在抖。
他想起车友群里“老车迷”的警告,刹车片被偷换的案例,现在看来自己可能真中了招。
“我得找马云飞问清楚。”韩子墨咬牙,攥紧手机,拨通了马云飞的号码。
电话响了半天,没人接,最后直接转到语音信箱。
韩子墨又打了一次,还是没人接,他气得差点摔手机。
“兄弟,别急。”老胡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先修车,安全第一,别的慢慢查。”
韩子墨深吸一口气,点头同意,但心里已经下定决心,这事儿没完。
他让老胡安排维修,自己坐在休息区,脑子里翻江倒海。
八万块的奔驰S级,真的只是“捡漏”吗?马云飞到底藏了什么秘密?
修车店的维修花了两天,韩子墨花了三万块换了原厂刹车片和刹车盘,钱包直接见了底。
开车回家的路上,刹车终于恢复了正常,踏板反馈扎实,异响和抖动都不见了。
但韩子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,修车的钱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心上。
更让他睡不着的是那张加油票和维修单,地址是外省的清河县,一个他从没听说过的地方。
他打开电脑,搜索清河县,发现是个偏远小县城,离江州市有七八百公里。
他又查了行驶证上的原车主赵文杰,结果网上没有任何相关信息,像个幽灵。
韩子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决定找马云飞当面对质。
他翻出马云飞的名片,上面写着“江州市二手车交易中心,马云飞,经理”。
第二天一早,他开车直奔二手车市场,市场还是老样子,尘土飞扬,车来车往。
但奇怪的是,马云飞的摊位空了,旁边的小贩说:“老马?半个月前就不干了,说是回老家了。”
韩子墨心一沉,问:“他老家是哪儿?”
小贩挠挠头:“好像是清河县吧,具体不清楚。”
清河县!韩子墨脑子里像点燃了一根导火索,那张加油票的地址瞬间对上了。
他又问了几个人,都说马云飞走得匆忙,电话也换了,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。
韩子墨站在市场中央,阳光晒得他头晕,心里却像掉进了冰窟。
他决定报警,这车的问题已经不是简单的刹车片缺失,背后可能藏着更大的猫腻。
江州市公安局经侦大队接待了他,一个叫陈警官的中年男人听完他的叙述,皱起了眉。
“你这情况,可能是买到事故车或者套牌车。”陈警官翻看着韩子墨提供的行驶证和照片。
他又问:“你有卖家的联系方式吗?或者交易时的证据?”
韩子墨把过户合同、付款记录和马云飞的名片都交了上去。
陈警官点点头:“我们会查,但这种案子牵扯多,时间长,你得有心理准备。”
韩子墨离开警局时,天已经黑了,他坐在车里,盯着方向盘上的奔驰标志,感觉像被嘲笑。
他想起买车后同事的羡慕、邻居的夸赞,现在看来,那些光环都是泡沫。
回到家,他打开车友群,把自己的遭遇发上去,求助有没有类似经历的人。
一个叫“车界老王”的网友私信他:“兄弟,你这车八成是翻新事故车,刹车片被拆是常见套路。”
韩子墨问:“为什么要拆刹车片?”
“车界老王”回复:“便宜货换原厂件,卖高价,或者掩盖事故痕迹,你赶紧查车架号。”
韩子墨心头一震,赶紧找到车架号,登录车管所官网查询。
结果让他倒吸一口冷气:这辆车的车架号显示,曾经在清河县报过一次重大事故。
事故报告里写着,车子侧翻,右后门和保险杠严重受损,刹车系统也报废了。
韩子墨盯着屏幕,手指冰凉,觉得自己像被耍得团团转。
韩子墨第二天一早又去了警局,把车架号查询结果交给陈警官。
陈警官脸色更严肃了:“这车是事故车,翻新后流入市场,卖家可能涉嫌欺诈。”
他告诉韩子墨,警方会联系清河县的交警队,调取事故记录,查马云飞的下落。
韩子墨问:“如果真是欺诈,我能退车要回钱吗?”
陈警官叹了口气:“理论上可以,但得找到卖家,还得证明他故意隐瞒,难度不小。”
韩子墨离开警局,心情沉重,觉得自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洞。
他决定自己也查一查,起码不能让马云飞跑得无影无踪。
他联系了大学同学周子豪,那个开奔驰的部门主管,平时人脉广,也许能帮上忙。
周子豪听完他的遭遇,拍着胸脯说:“子墨,这事儿我帮你问问,我认识几个二手车圈的人。”
两天后,周子豪打来电话,语气有点兴奋:“有线索了!马云飞在清河县开了个小修理厂,专干翻新事故车的活。”
韩子墨眼睛一亮,问:“地址有吗?”
周子豪发来一个地址,是清河县郊区的一个汽修厂,叫“飞腾汽修”。
05
韩子墨谢过周子豪,决定周末亲自去清河县,找马云飞当面对质。
他还联系了车友群的“车界老王”,对方是个退役交警,对二手车黑幕门儿清。
“老王”建议他带上录音笔和相机,保留证据,说不定能抓到马云飞的把柄。
周六一早,韩子墨开着那辆奔驰S级,沿着高速开了七个小时,直奔清河县。
清河县是个小地方,街道破旧,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味,远没有江州市的繁华。
他按照地址找到飞腾汽修,一个破旧的院子,门口堆着废旧轮胎,里面停着几辆破车。
韩子墨走进院子,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——马云飞,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,正在指挥工人拆一辆车的零件。
“马云飞!”韩子墨喊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怒气。
马云飞一愣,转头看到韩子墨,脸色瞬间变了,像是见了鬼。
“哟,韩兄弟,怎么是你?”马云飞挤出笑容,擦了擦手,走过来。
“少来这套!”韩子墨瞪着他,“你卖我的车是事故车,刹车片都没了,你什么意思?”
马云飞眼神闪烁,笑着打哈哈:“兄弟,误会了吧?那车我检查过,绝对没问题。”
韩子墨冷笑,掏出手机,播放车友群里“老车迷”的语音警告,提到事故车翻新套路。
马云飞的笑容僵住了,支支吾吾:“这……这车是赵文杰的,我只是帮忙卖。”
“赵文杰是谁?人在哪儿?”韩子墨步步紧逼,打开录音笔。
马云飞慌了,眼神四处乱瞟:“他,他早就出国了,我也不知道在哪儿。”
韩子墨不信,拿出加油票和维修单,甩到他面前:“清河县的票,事故车的维修单,你还敢说没问题?”
马云飞额头冒汗,声音都抖了:“兄弟,有话好说,别激动。”
韩子墨冷冷地说:“我已经报警了,警方在查你,你最好老实交代。”
马云飞脸色惨白,沉默了一会儿,突然低声说:“行,我说实话,但你得保证不追究。”
韩子墨没答应,只说:“先说清楚,不然这事儿没完。”
马云飞把韩子墨带进汽修厂的小办公室,门一关,空气里满是机油味。
他点了一根烟,叹了口气:“这车确实是事故车,侧翻过,修好后我翻新了一下。”
韩子墨心跳加速,强压怒火:“你明知道有问题,还卖给我?”
马云飞苦笑:“兄弟,我也是没办法,汽修厂亏本,我得赚钱养家。”
他坦白,这辆奔驰S级是清河县一起交通事故的残骸,原车主赵文杰欠了高利贷,车被债主扣下。
马云飞花低价买来残骸,修好外观,换了劣质刹车片,伪造保养记录,卖到江州市。
“刹车片是我拆的。”马云飞低头,“原厂件太贵,换便宜货能多赚点。”
韩子墨气得拳头攥紧:“你知不知道这差点害死人?”
马云飞连忙摆手:“我保证,车子修好后开着没问题,刹车片只是省了点成本。”
韩子墨冷笑:“没问题?4S店说高速刹车可能失灵,你这是谋财害命!”
马云飞慌了,赶紧说:“我赔,我赔!退你一半钱,四万块,行吗?”
韩子墨没说话,脑子里飞快盘算,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。
他想起陈警官的话,欺诈需要证据,马云飞的口供就是关键。
他不动声色,继续问:“赵文杰真是原车主?还是你编的?”
马云飞支吾半天,承认赵文杰是假名字,行驶证是伪造的,车子实际来源是个地下车贩团伙。
韩子墨心头一震,这不只是事故车,可能还是套牌车,问题比他想的严重。
他不动声色,把录音笔藏在口袋里,确保每句话都录下来。
“马云飞,这事儿你跑不了。”韩子墨站起身,“我给你三天时间,主动去警局交代,不然我把录音交给警方。”
马云飞吓得烟都掉了,忙说:“别,别!我去,我去!”
韩子墨走出汽修厂,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,但心里却像卸下了一块石头。
他开车回江州市,路上给陈警官打了电话,把录音发过去,详细说了清河县的发现。
陈警官语气严肃:“你做得对,我们会马上行动,查这个车贩团伙。”
挂了电话,韩子墨看着窗外的夕阳,觉得这四个月的“豪车梦”像一场闹剧。
回到家,他躺在沙发上,盯着天花板,脑子里全是这辆车的点点滴滴。
他想起买车时的激动,同事的羡慕,邻居的夸赞,现在看来都像笑话。
但他不后悔,至少他学会了一件事:天上不会掉馅饼,便宜没好货。
三个月后,韩子墨的生活渐渐回到正轨。
警方查清了马云飞的底细,他是清河县一个二手车贩团伙的中间人,专门翻新事故车卖到外地。
马云飞主动自首,交代了团伙的运作模式,警方顺藤摸瓜,端掉了整个链条。
韩子墨的车被确认为套牌车,无法合法上路,但他提供了关键证据,警方帮他追回了六万块赔偿。
他用这笔钱买了辆二手本田雅阁,十万出头,车况扎实,开着安心。
公司里,同事们渐渐忘了他的“奔驰往事”,但李泽宇还是兑现了承诺。
韩子墨被提拔为项目负责人,工资涨了一截,生活比以前宽裕了不少。
他偶尔还会想起那辆奔驰S级,黑色车身在阳光下闪光的样子,像个遥远的梦。
但每次想起,他就提醒自己:生活不是靠豪车装点,而是靠踏实的努力。
周末,他开着雅阁带林晓雯去郊外兜风,风吹过车窗,带来清新的草香。
林晓雯笑着说:“韩哥,这车比你那奔驰靠谱多了。”
韩子墨哈哈一笑:“是啊,踏实点,睡得也香。”
他踩下油门,车子平稳前行,夕阳洒在挡风玻璃上,折射出一片金光。
韩子墨看着前方的路,心想:这才是属于我的生活,简单,但真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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